無方鼎（十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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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方鼎（十一）
邢芷煙的動作仿佛被靜止了。她立刻擡起頭，定定地註視著前面。
被謝行舟摟在懷裏的沈知鸞也是一頓。外面的聲音，她太熟悉了。那是她的父親，沈崢。自己現在這個樣子，被父親看到了，等下少不了一番教訓。沈知鸞立刻伸手抱住腦袋，希望父親註意不到她。
邢芷煙看著眼前俊美依舊的青衫男子，喃喃道：“沈崢，是你，真的是你。”
沈崢目光平靜地看著她。直接問道：“芷煙，你是要殺我女兒嗎？”
邢芷煙面色變了變，瞬間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。她有些強行地解釋道：“我......”
沈崢的眼神十分直白銳利。在邢芷煙無比清晰的記憶中，沈崢的眼神一直都是和緩的，溫柔的，她從來沒有這種神情。這讓忽然沒來由地有些慌亂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正在她分神的時候。鎖金陣徹底完成了。蘇月映用最快地速度走了出來，啟動無方鼎，隨著她口中的一句“破”，邢芷煙用修為化作的屏障被徹底破開，巨大的震蕩讓邢芷煙的直接飛了出去，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隨著一大口鮮血吐出，邢芷煙用內丹化做的掌力也徹底化為烏有，像個將死之人那般，躺在了地上。然而即使到了這樣的關頭，她還是拼命整理著自己兜帽，蓋住了那道猙獰可怖的傷口。
危險已經解除，眾人像是約定好了一樣，都來到了沈崢旁邊。除了沈知鸞和謝行舟。沈知鸞依舊抱著自己的腦袋，我在謝行舟的懷裏，不敢擡頭。謝行舟沒有辦法，只能沈默地向沈崢致意。
沈崢走到了沈知鸞面前，有些嚴格地說道：“趕緊起來！”
沈知鸞知道現在自己的鴕鳥政策已經不管用了。她慢慢從謝行舟的懷裏鉆出來，然後立刻說：“父親，我錯了。”
沈崢伸出手，把沈知鸞從地上拉了起來。沈崢的眼神十分擔心，他仔細地查看了一下沈知鸞的情況，確定沒事之後，他又問道：“沒有哪裏受傷吧。”
沈知鸞拍了拍自己的衣服，說道：“爹爹，我沒事，好得很，哪裏都沒有受傷。”
沈崢捉過了沈知鸞的手腕，再給她診脈，確定她沒事之後，沈崢的目光又重新變得嚴肅起來。他正要說話的時候，謝行舟卻走了上來，竟然對著沈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。
沈崢看了看他，冷笑道：“小子，你不用跟我耍什麽花招，我知道你什麽意思，等這件事情處理完了，咱們再說。”
蘇月映和邢芷煙的目光全都放在沈崢的身上。沈崢看了看躺在地上，快要斷氣的邢芷煙，最後還是想要走上去。沈知鸞猜出了父親的意圖，立刻拉住了沈崢的手，阻止道：“爹爹，不要去。”
沈崢拍了拍自家女兒的手，溫柔地笑了一下，然後安慰道：“沒關系，她不會做什麽的。有些事情總要在她離開之前說清楚。”
沈知鸞沒有放手。這個時候，蘇月映走了上來，勸說道：“鸞兒，你放手吧，你父親他知道輕重的。你也了解你父親的性格，不讓他說清楚的話他不會安心的。”
蘇月映說的沒有錯，沈崢確實是這樣的性格。沈知鸞有些無奈，但是也只能放開了沈崢的手。沈崢慢慢地走到了邢芷煙身邊，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。
沈崢無奈地看著她。片刻之後，他終於是說了一句：“芷煙，你這又是何必呢？”
邢芷煙看向沈崢。她意外沈崢竟然和自己的女兒沈知鸞說出了一樣的話。她苦笑了一下，對沈崢說：“你們果然是親父女，說出來的話也一樣。”
沈崢沒有說話，只是沈默著。邢芷煙看著他，卻再次開了口：“看到你現在過來，我只是慶幸，還好我沒有真的動手殺了你女兒，不然，我就算死了，也不能瞑目了。”說完之後，沈崢又吐出一口鮮血來，沈崢心裏清楚，自己已經不能救她了。
沈崢皺了皺眉，說了一句：“抱歉。”
邢芷煙並沒有理會沈崢的道歉。或許是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死去了。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，立刻抓住了沈崢的手，說道：“對了，我要告訴你，當年那幅畫，就是你看過之後，決定要和蘇月映在一起的那幅畫，那是我畫的，那不是蘇月映，那是我畫的。”
沈崢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。過了一會兒，他說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邢芷煙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相信地問道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沈崢重覆道：“我說，我知道。我知道月映沒有那麽好的畫工，可是我那時候已經喜歡上了她。我沒有戳穿她，也不知道該如何當面拒絕你，我就裝做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。所以，我說，我跟你道歉。”
邢芷煙不敢相信地看著沈崢。可是看到他的眼神，邢芷煙知道了，沈崢並沒有說謊。這個真相耗光了邢芷煙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和所有的精氣神。她已經沒有一點活下去的信念了。
她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了沈崢的衣襟，目光變得一片血紅。然後又很快放下，她的手就那麽垂了下去。
沈崢的神色變得有些悲傷，他把邢芷煙的屍體放在了地上。沈知鸞走了過來，輕輕握住了自己父親的手，安慰道：“爹爹，你沒事吧。”
沈崢握了握沈知鸞的手，溫柔地說道：“爹爹沒事，你別擔心。”
說完，他帶著沈知鸞來到了蘇月映的面前。他想了想，說道：“小女最近承蒙你照顧。還有，芷煙的屍體，還勞煩你把她安葬了吧。”
蘇月映立刻說道：“不勞吩咐。”
沈崢又拉著沈知鸞來到了謝行舟面前，他的目光充滿了審視。過了一會兒，他說；“手伸出來。”
謝行舟有些迷惑，他問道：“伯父，是要給我診脈嗎？我的身體沒問題。”
沈崢道：“少啰嗦，把你的左手伸出來，快點！”
謝行舟動了動自己的左手，並沒有伸出來。沈崢還在看著他。但是最後，謝行舟還是沒有伸手。他只是說了一句：“抱歉，伯父，我做不到。”
說完之後，他就很快跑開了。沈知鸞立刻跟了上來，滿臉奇怪地說道：“他這是怎麽了？”
沈崢看向沈知鸞，說道：“你應該去問問他，他到底隱瞞了些什麽。”
眾人回到了白府，沈知鸞就立刻去找謝行舟。聽白府的下人說，自從回來，謝行舟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面，一直沒有出來。沈知鸞聽過之後，立刻趕到了謝行舟的房間，去尋找他。
謝行舟的房門被反鎖了。沈知鸞敲門，等了一會兒，謝行舟沒有開門。沈知鸞等不了了，直接破開了他的門。
房間裏一片漆黑。謝行舟正坐在墻邊，雙臂抱著膝蓋，低著頭，像個無助的孩子。他的腳邊散落著很多繃帶，手套被隨意地丟在一旁。看到他這個樣子，沈知鸞只覺得自己眼眶發酸。
她慢慢地走到了謝行舟面前，低頭對他說：“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麽？”
謝行舟擡眼看著她。他沒有說話，只是默默地朝著她伸出了自己的左手。深知鸞頓時被驚地楞住了。謝行舟的左手手腕上全是傷疤。層層疊疊，新傷添舊傷，讓他的整個左手手腕都突起來了一大塊。
沈知鸞的心裏雖然已經猜到了一半，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，這世界上竟然會有人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這麽壞的。
謝行舟說道：“我父親一直取我的血，替他提升修為。”
沈知鸞問道：“一直如此？”
謝行舟點了點頭，低聲說：“從小到大，一直如此。”
沈知鸞的眼淚落了下來。她問道；“疼嗎？”
沒等到他的回答，沈知鸞再也忍不住了。她快步上前，伸手抱住了謝行舟。謝行舟伸出手臂，摟住了沈知鸞的腰，然後慢慢收緊。
謝行舟哭了起來。沈知鸞沒有再說什麽，她只是跟著謝行舟一起哭。他的肩膀開始顫抖起來，沈知鸞的衣服也慢慢地被打濕了。謝行舟漸漸嗚咽起來，哭的像個孩子。
月上中天之時，謝行舟終於不再落淚了。他喝了點水，沈知鸞說道：“好了，該休息了。”
謝行舟現在也乖巧地像個孩子。沈知鸞幫他蓋好了被子。謝行舟哭過之後，情緒反而平和了很多，不像之前那麽陰郁了。沈知鸞摸了摸他的額頭，說道：“好了，好好休息吧。”
謝行舟握住了她的手。他說道：“明日我去給伯父道個歉吧。”
沈知鸞笑了笑：“不必，我父親只是想讓我清楚這件事情，沒有其他意思。”
謝行舟搖了搖頭：“但是我還是想說。”
沈知鸞溫柔地笑了笑，說：“既然你想去，就去吧。”
第二日，眾人就準備告別離開了。蘇月映親自送他們到了門口。沈知鸞看她的眼睛都腫了起來，想來昨晚是哭過了。蘇月映走到了沈崢身邊，說道：“一路安好。”
沈崢微笑道：“蘇夫人，叨擾了。”
蘇月映楞了片刻。繼而，她露出了一個釋然的微笑，說：“沈先生，不必客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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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芷煙的動作仿佛被靜止了。她立刻擡起頭，定定地註視著前面。
被謝行舟摟在懷裏的沈知鸞也是一頓。外面的聲音，她太熟悉了。那是她的父親，沈崢。自己現在這個樣子，被父親看到了，等下少不了一番教訓。沈知鸞立刻伸手抱住腦袋，希望父親註意不到她。
邢芷煙看著眼前俊美依舊的青衫男子，喃喃道：“沈崢，是你，真的是你。”
沈崢目光平靜地看著她。直接問道：“芷煙，你是要殺我女兒嗎？”
邢芷煙面色變了變，瞬間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。她有些強行地解釋道：“我......”
沈崢的眼神十分直白銳利。在邢芷煙無比清晰的記憶中，沈崢的眼神一直都是和緩的，溫柔的，她從來沒有這種神情。這讓忽然沒來由地有些慌亂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正在她分神的時候。鎖金陣徹底完成了。蘇月映用最快地速度走了出來，啟動無方鼎，隨著她口中的一句“破”，邢芷煙用修為化作的屏障被徹底破開，巨大的震蕩讓邢芷煙的直接飛了出去，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隨著一大口鮮血吐出，邢芷煙用內丹化做的掌力也徹底化為烏有，像個將死之人那般，躺在了地上。然而即使到了這樣的關頭，她還是拼命整理著自己兜帽，蓋住了那道猙獰可怖的傷口。
危險已經解除，眾人像是約定好了一樣，都來到了沈崢旁邊。除了沈知鸞和謝行舟。沈知鸞依舊抱著自己的腦袋，我在謝行舟的懷裏，不敢擡頭。謝行舟沒有辦法，只能沈默地向沈崢致意。
沈崢走到了沈知鸞面前，有些嚴格地說道：“趕緊起來！”
沈知鸞知道現在自己的鴕鳥政策已經不管用了。她慢慢從謝行舟的懷裏鉆出來，然後立刻說：“父親，我錯了。”
沈崢伸出手，把沈知鸞從地上拉了起來。沈崢的眼神十分擔心，他仔細地查看了一下沈知鸞的情況，確定沒事之後，他又問道：“沒有哪裏受傷吧。”
沈知鸞拍了拍自己的衣服，說道：“爹爹，我沒事，好得很，哪裏都沒有受傷。”
沈崢捉過了沈知鸞的手腕，再給她診脈，確定她沒事之後，沈崢的目光又重新變得嚴肅起來。他正要說話的時候，謝行舟卻走了上來，竟然對著沈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。
沈崢看了看他，冷笑道：“小子，你不用跟我耍什麽花招，我知道你什麽意思，等這件事情處理完了，咱們再說。”
蘇月映和邢芷煙的目光全都放在沈崢的身上。沈崢看了看躺在地上，快要斷氣的邢芷煙，最後還是想要走上去。沈知鸞猜出了父親的意圖，立刻拉住了沈崢的手，阻止道：“爹爹，不要去。”
沈崢拍了拍自家女兒的手，溫柔地笑了一下，然後安慰道：“沒關系，她不會做什麽的。有些事情總要在她離開之前說清楚。”
沈知鸞沒有放手。這個時候，蘇月映走了上來，勸說道：“鸞兒，你放手吧，你父親他知道輕重的。你也了解你父親的性格，不讓他說清楚的話他不會安心的。”
蘇月映說的沒有錯，沈崢確實是這樣的性格。沈知鸞有些無奈，但是也只能放開了沈崢的手。沈崢慢慢地走到了邢芷煙身邊，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。
沈崢無奈地看著她。片刻之後，他終於是說了一句：“芷煙，你這又是何必呢？”
邢芷煙看向沈崢。她意外沈崢竟然和自己的女兒沈知鸞說出了一樣的話。她苦笑了一下，對沈崢說：“你們果然是親父女，說出來的話也一樣。”
沈崢沒有說話，只是沈默著。邢芷煙看著他，卻再次開了口：“看到你現在過來，我只是慶幸，還好我沒有真的動手殺了你女兒，不然，我就算死了，也不能瞑目了。”說完之後，沈崢又吐出一口鮮血來，沈崢心裏清楚，自己已經不能救她了。
沈崢皺了皺眉，說了一句：“抱歉。”
邢芷煙並沒有理會沈崢的道歉。或許是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死去了。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，立刻抓住了沈崢的手，說道：“對了，我要告訴你，當年那幅畫，就是你看過之後，決定要和蘇月映在一起的那幅畫，那是我畫的，那不是蘇月映，那是我畫的。”
沈崢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。過了一會兒，他說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邢芷煙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相信地問道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沈崢重覆道：“我說，我知道。我知道月映沒有那麽好的畫工，可是我那時候已經喜歡上了她。我沒有戳穿她，也不知道該如何當面拒絕你，我就裝做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。所以，我說，我跟你道歉。”
邢芷煙不敢相信地看著沈崢。可是看到他的眼神，邢芷煙知道了，沈崢並沒有說謊。這個真相耗光了邢芷煙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和所有的精氣神。她已經沒有一點活下去的信念了。
她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了沈崢的衣襟，目光變得一片血紅。然後又很快放下，她的手就那麽垂了下去。
沈崢的神色變得有些悲傷，他把邢芷煙的屍體放在了地上。沈知鸞走了過來，輕輕握住了自己父親的手，安慰道：“爹爹，你沒事吧。”
沈崢握了握沈知鸞的手，溫柔地說道：“爹爹沒事，你別擔心。”
說完，他帶著沈知鸞來到了蘇月映的面前。他想了想，說道：“小女最近承蒙你照顧。還有，芷煙的屍體，還勞煩你把她安葬了吧。”
蘇月映立刻說道：“不勞吩咐。”
沈崢又拉著沈知鸞來到了謝行舟面前，他的目光充滿了審視。過了一會兒，他說；“手伸出來。”
謝行舟有些迷惑，他問道：“伯父，是要給我診脈嗎？我的身體沒問題。”
沈崢道：“少啰嗦，把你的左手伸出來，快點！”
謝行舟動了動自己的左手，並沒有伸出來。沈崢還在看著他。但是最後，謝行舟還是沒有伸手。他只是說了一句：“抱歉，伯父，我做不到。”
說完之後，他就很快跑開了。沈知鸞立刻跟了上來，滿臉奇怪地說道：“他這是怎麽了？”
沈崢看向沈知鸞，說道：“你應該去問問他，他到底隱瞞了些什麽。”
眾人回到了白府，沈知鸞就立刻去找謝行舟。聽白府的下人說，自從回來，謝行舟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面，一直沒有出來。沈知鸞聽過之後，立刻趕到了謝行舟的房間，去尋找他。
謝行舟的房門被反鎖了。沈知鸞敲門，等了一會兒，謝行舟沒有開門。沈知鸞等不了了，直接破開了他的門。
房間裏一片漆黑。謝行舟正坐在墻邊，雙臂抱著膝蓋，低著頭，像個無助的孩子。他的腳邊散落著很多繃帶，手套被隨意地丟在一旁。看到他這個樣子，沈知鸞只覺得自己眼眶發酸。
她慢慢地走到了謝行舟面前，低頭對他說：“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麽？”
謝行舟擡眼看著她。他沒有說話，只是默默地朝著她伸出了自己的左手。深知鸞頓時被驚地楞住了。謝行舟的左手手腕上全是傷疤。層層疊疊，新傷添舊傷，讓他的整個左手手腕都突起來了一大塊。
沈知鸞的心裏雖然已經猜到了一半，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，這世界上竟然會有人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這麽壞的。
謝行舟說道：“我父親一直取我的血，替他提升修為。”
沈知鸞問道：“一直如此？”
謝行舟點了點頭，低聲說：“從小到大，一直如此。”
沈知鸞的眼淚落了下來。她問道；“疼嗎？”
沒等到他的回答，沈知鸞再也忍不住了。她快步上前，伸手抱住了謝行舟。謝行舟伸出手臂，摟住了沈知鸞的腰，然後慢慢收緊。
謝行舟哭了起來。沈知鸞沒有再說什麽，她只是跟著謝行舟一起哭。他的肩膀開始顫抖起來，沈知鸞的衣服也慢慢地被打濕了。謝行舟漸漸嗚咽起來，哭的像個孩子。
月上中天之時，謝行舟終於不再落淚了。他喝了點水，沈知鸞說道：“好了，該休息了。”
謝行舟現在也乖巧地像個孩子。沈知鸞幫他蓋好了被子。謝行舟哭過之後，情緒反而平和了很多，不像之前那麽陰郁了。沈知鸞摸了摸他的額頭，說道：“好了，好好休息吧。”
謝行舟握住了她的手。他說道：“明日我去給伯父道個歉吧。”
沈知鸞笑了笑：“不必，我父親只是想讓我清楚這件事情，沒有其他意思。”
謝行舟搖了搖頭：“但是我還是想說。”
沈知鸞溫柔地笑了笑，說：“既然你想去，就去吧。”
第二日，眾人就準備告別離開了。蘇月映親自送他們到了門口。沈知鸞看她的眼睛都腫了起來，想來昨晚是哭過了。蘇月映走到了沈崢身邊，說道：“一路安好。”
沈崢微笑道：“蘇夫人，叨擾了。”
蘇月映楞了片刻。繼而，她露出了一個釋然的微笑，說：“沈先生，不必客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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